雪绒花迷案

忽然想起沈谷怀表链上的丝线。那是种特殊的蚕丝，在阳光下会泛出珍珠母贝般的光泽，

此刻老秦袖口的纤维却黯淡无光，像是被什么东西浸泡过。顾衍突然爬上工作台，

手指在通风口格栅上轻轻一推，铁网竟应声而开。“新换的螺丝，却用了旧型号的螺丝刀，

”他指着螺帽上被拧花的痕迹，“凶手用的是沈谷工具箱里那把平头改锥。

”林墨踩着顾衍的肩膀凑近通风口，一股混合着灰尘与香水的气味扑面而来。

不是苏曼身上的雪松味，而是更甜腻的栀子花香，

像极了十年前母亲梳妆台上那瓶被烧毁的香水。她的太阳穴突然突突直跳，

通风管道深处仿佛传来细碎的脚步声，与记忆里火场上空的爆裂声重叠在一起。

“管道内壁有新鲜划痕，”顾衍的声音从头顶传来，“宽度和修表刀的刀背吻合。

”林墨爬下来时，膝盖撞到工作台的棱角，旧伤处传来熟悉的钝痛。

十年前被横梁压住的左腿，每逢阴雨天就会提醒她那场火灾不是梦。她扶着桌沿站稳，

目光扫过沈谷摊开的怀表图纸，突然注意到图纸边缘有行极淡的铅笔字：“念安，三点。

”念安——这个名字像枚生锈的钥匙，猛地撬开记忆的锁孔。她看见年幼的自己举着雪绒花，

在庭院里追着蝴蝶跑，母亲站在廊下笑着喊她“念安”，沈谷蹲在旁边调试相机，

镜头里的阳光碎成金箔……“林墨？”顾衍的声音把她拽回现实，“你脸色很难看。

”她摇摇头，指尖在图纸上那行字反复摩挲。纸页边缘有处不规则的褶皱，像是被人攥过，

褶皱里卡着根比发丝还细的蓝色丝线，不是工坊里的任何材料。这时，

周野的皮鞋声从门外传来，带着股不耐烦的拖沓。他倚在门框上，酒红色衬衫的领口敞开着，

金表链在胸前晃出刺眼的光：“警察同志，什么时候能让我们走？这鬼地方连个信号都没有。

”林墨注意到他袖口沾着点深褐色的污渍，像干涸的血迹。更奇怪的是，

他衬衫第二颗纽扣松松垮垮地挂着，

线脚是种特殊的双线结——和沈谷怀表内侧的...